【建嵘先生是中国社科院的知名学者,对中国的农村问题、社会问题颇多关注,不仅眼光独到,还有犀利的言论。他还是位画家,多年前选择了到通州区的宋庄置房落脚,交往、熟悉了一批“草根”的画家朋友。】
这天,北京东书房的房主于建嵘先生不在家,他这一整天都在北京市区给学生讲课。但我事先约于建嵘先生时,他说我若这天来宋庄,想联络并访问一些画家,可直接与他的助手龙梅联系。
我第一次慕名到宋庄,是一个多月前的开春时节,那次因东书房房主的接待,在最为合适的时间里,找到了最为合适的人,纲举目张,鱼虾满舱,我访问的收获很大,让我喜不自禁,过后一直难以忘怀。收获之一,就是在龙梅的热心推介、引荐、向导、陪同之下,在半天的短暂时间里,我就分别走访、结识了五六位宋庄的画家朋友。
这几位画家朋友年龄不同,性别不同,人生经历和性情意趣显然也不尽相同,甚至是大相径庭。他们散落居住在宋庄的不同角落,有的是在相对比较热闹的主街道如小堡,有的是在那些尘土飞扬的正在扩建的村巷,有的则是在偏僻的很难寻觅的幽深背静之处,就像散落在了不同的部落、不同的宗祠、不同的山头、不同的营寨。
千万别小觑通州的宋庄,以为怎么它也只是一个“庄”,老汉叼着个旱烟袋,在庄前头打着了火镰,一路神仙过瘾,溜达着走到了庄尾巴,一袋烟可能都还没有抽完。虽然没有像石家庄这个全国最大的村庄那样,地盘足够宽广,幅员足够辽阔,但如若要跑遍整个宋庄,没有机动车代步,没有向导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引领,一下午要跑庄里的五六个画室,与五六位画家会面聊天,即便跑得两脚抽筋,时间也完全不够用。
而且,正因宋庄目前只是个“庄”,除了主要街道可开车畅行、一些村落小道可勉强过车,但它却不太可能纵横有致、四通八达,像通衢的长安大街那样,有着非常明显的标识、非常醒目的路牌。所以,此处人生地不熟的庄外人、由北京繁华市区来的城里人、甚至居住在紫禁城和皇城根的大牛人,到了诸多画家聚集、栖身的宋庄,却可能一时就变成了刘姥姥,只把宋庄当成大观园,非得眼花缭乱不可,非得情迷意挪、头晕心慌不可,甚至非得转向迷路不可。即便有现代化的豪车导航仪,在此正在建设中的偌大村庄里,功用也几乎丧失殆尽,只能是爱莫能助,望“庄”兴叹。
故此,借鉴上一次来宋庄的成功经验,我这次旧伎重演,还得请出龙梅帮忙。
这次与我结伴的是青年科学家先智先生。先智先生不仅在生物科研领域发轫,颇多科研成果与建树,对陶冶情操、净化心灵的艺术作品,他也同样充满了虔诚和迷恋。他曾向我表达过对宋庄的兴趣和向往。
“龙梅”这名字也极为好记。草原小英雄龙梅为了保护集体的羊群,能够走出茫茫的暴风雪,其精神可歌可泣,其毅力可嘉可贺;东书房的这位龙梅姑娘,同样能为我们做好导引、别无杂念的热忱服务,帮助撩开宋庄神秘、圣洁、朦胧的面纱,让我们一睹宋庄的真实容貌——或是千娇百媚,蓦然一笑;或是艳若桃花,春光灿烂;或是两腮飞红,不甚娇羞;或是蓓蕾初绽,凌波初成……叩响北京东书房的门扉,龙梅已等在东书房的工作室里。
参观于建嵘先生的会客厅,品味鉴赏在书房里陈列悬挂的一些画作,先智先生对建嵘先生的渊博知识甚为赞叹。建嵘先生是中国社科院的知名学者,对中国的农村问题、社会问题颇多关注,不仅眼光独到,还有犀利的言论。建嵘先生还是位画家,多年前选择了到通州区的宋庄置房落脚,他交往、熟悉了一批“草根”的画家朋友。
正如杨卫先生为《发现——走进生活的艺术》撰文,“我看好学者于建嵘和荣剑共同发起的这个活动。因为他们把视野转入创作的第一现场,关注一些尚未成名的艺术家,不仅给这些艺术家带来了市场的机会,更为重要的是改变了以往的收藏观念,使人们对艺术的收藏,变成了一种时代参与,一种文化发现。”
建嵘先生基于这种理念,近些年来努力践行有开拓性的尝试。他的这些尝试是有益的。于是,在他的身边和周围,更有了一批能谈经、可论道的画家朋友,诸如曾举办过南方风景画10人展的龙微微、画作“纸的厚度”曾参展西安弓空间的吴幼明、画作曾入“中国宋庄艺术家集群20周年特展”的杨洋……由龙梅陪伴和引导,我和先智先生兴致盎然,驱车在宋庄“寻芳”。
的确,北京仲春时节,正是遍地莺飞草长、桃红柳绿之际,正是在皇城根边上呆腻了的人们出游,到郊外踏青休闲、揽胜养眼的大好时光,更何况是到距离咫尺、近郊的宋庄!更何况是到空气清爽、画家聚居的宋庄!
宋庄,本来就是一年四季、艺术雨露的芳草地;宋庄本来就是养分充滋、文化日照的芳菲林!宋庄,我既热爱科学也热爱艺术,不能不为你怦然心动!宋庄,我既敬慕科学也敬慕艺术,不能不为你梦萦魂牵!